实验室的灯光重新亮起，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灼的金属味。林深站在控制台前，手指还在微微颤抖，屏幕上的数据流已经恢复平静，只有一行淡蓝色的提示在闪烁：

\"系统重启完成——剩余记忆碎片：3%\"

李明松了口气，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：\"总算结束了......\"

林深没有回答，他的目光落在控制台边缘的一枚电子残片上——那是苏晚晴的戒指碎片，内侧刻着的\"记忆是最珍贵的武器\"正在微弱发光。他刚伸手想触碰，整个实验室突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。

\"叮——\"

一声极轻的电子音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。控制台的屏幕突然闪烁，原本的蓝光变成了暗红色，一个模糊的人影在屏幕上缓缓凝聚。

\"林深......\"

声音苍老而沙哑，像是跨越了漫长的时空。林深猛地抬头，屏幕上的人影已经清晰起来——那是周明远，但比记忆中苍老许多，眼睛深处闪烁着数据特有的蓝光。

\"局长？\"林深的声音嘶哑，\"这不可能......\"

周明远的身影在屏幕上微微晃动，像是不稳定的全息投影：\"在数据深渊里，死亡只是另一段代码的开始......\"

周明远的\"身体\"逐渐变得透明，但他的声音依然清晰：\"林深，你以为‘云端之眼’的威胁真的结束了吗？\"

林深握紧了拳头：\"难道没有？\"

\"我创造‘白夜’计划时，以为能控制科技的方向......\"周明远苦笑，\"但科技从来不是问题，人心才是。\"

屏幕上闪现出一组画面：

周明远站在总统办公室，面前是满脸贪婪的高官；

实验室里，年轻的科研人员在数据面前癫狂大笑；

苏雪站在北极科考站，眼中含泪看着被改写的实验数据......

\"看到这些，你还觉得科技本身有罪吗？\"周明远的声音低沉，\"真正危险的，是利用科技满足私欲的人性。\"

林深感到一阵寒意：\"所以‘数据深渊’......\"

\"是人性深渊的投影。\"周明远的身影开始消散，\"记住，当记忆成为武器，能抵御它的从来不是更强大的科技......\"

他的声音戛然而止，屏幕恢复一片漆黑。

实验室里，李明战战兢兢地问：\"林队，刚才那是......\"

林深没有回答，他盯着自己手中的戒指碎片，突然发现上面多了一行新出现的字——

\"真正的敌人，从来都在镜子里\"

当晚回到警局宿舍，林深辗转难眠。苏晚晴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，还有周明远最后的话语。凌晨三点，他起身走到窗前，城市在夜色中沉睡，只有远处的数据中心亮着零星灯火。

突然，手机震动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