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此,她成了他最趁手的工具,最隐秘的鼎炉,最忠实的爪牙。从监视和“服务”不成器的秦授,到潜入戒备森严的科研重地,刺杀那位天命人梅山院士,无数黑暗的指令,皆由它这双沾染血腥的手执行……
“妙善不敢。”
她迅速低下头,姿态更加卑微,声音恢复了一贯的空灵与顺从。
“妙善愚钝。妙善要永远侍奉主人,为主人您鞍前马后,肝脑涂地,在所不辞!”
秦正祖脸上的冷意稍霁,显然对这番表忠心颇为满意。
“嗯。接下来,还要辛苦你一下。”他身体前倾,压低了声音吩咐道:“待到谈判小组抵达谈判地点前,你……”
他详细地交代着步骤,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算计的毒汁。妙善垂首聆听,冰冷的眼底掠过一丝了然与钦佩。
“主人谋深虑远,妙善叹服。”她听完后由衷说道,随即又带着一丝疑虑:“只是……确定他们会咬钩吗?”
“会的。”秦正祖斩钉截铁,嘴角勾起一抹掌控一切的冷笑:“鱼饵,我已经放出去了。我的侄子唐瑞,就是最好的诱饵。袁芳……呵,他那新获得的S级异能‘真实回溯’,已经能越过我布下的封印,挖出一些东西了。他们现在,肯定知道了‘本源祭坛’,也肯定知道了我的‘图谋’……愤怒和轻视,会驱使他们踏入这里,以为能够一举镇杀我!”
他眼中闪烁着洞悉人性的寒光,仿佛已经看到周月、郑云曦和袁芳三人,正一步步踏入他精心编织的死亡罗网。
“妙善明白了。主人真是料事如神,此局必成!”
“去吧。”
秦正祖挥了挥手,重新靠回椅背,隐入那片动力炉光芒投射下的、巨大的阴影之中。
妙善无声地躬身,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水墨,悄然退出了冰冷的办公室。
厚重的合金门无声关闭,隔绝了内外。
此刻,办公室内只剩下秦正祖一人。他习惯性地伸手摸向桌角的烟盒,抽出一支包装精美、印着八叶标记的细烟。
然而,他只是瞥了一眼,脸上便浮起毫不掩饰的鄙夷。
“灵草烟?垃圾!”
他嗤笑一声,手腕随意一甩,将这根细烟连同那盒特供烟一起,精准地甩入了角落的垃圾桶里。
旋即,秦正祖取出了一支粗大的、深棕色的顶级雪茄——纯金的雪茄剪发出清脆的“咔哒”声,特制的长柄火柴划燃,幽蓝的火苗舔舐着雪茄圆润的端口。
秦正祖深深地吸了一口,浓郁的、带着焦糖和皮革气息的烟雾在他口腔里翻滚,然后被悠长地吐出。白色的烟圈在动力炉血红色的背景光中缓缓上升、扩散,像一片片飘荡的魂灵。
他眯起眼,开始享受着这征服者般的片刻惬意。
一会儿后,秦正祖抬起手腕,看了看那块镶嵌着暗色宝石的定制腕表——只见,冰冷的金属表盘上,指针正在无声地滑动。
“嗯……”秦正祖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哼,带着一种猎物即将入笼的残忍期待:“算算时间,周月那三个混蛋也该进来了。”
言罢,他掐灭还剩大半截的雪茄,从宽大的指挥椅上站起,高大的身影在红光下拉出长长的、如同巨兽般的影子。
他整了整身上笔挺的、象征权力和威严的墨绿色将官制服,一丝不苟地抚平每一道细微的褶皱。镜片后的那双眼睛,锐利如鹰隼,流露出掌控一切的冰冷。
“走吧,该去好好准备一下了,让我们的‘客人’们,好好体会一把……”
他迈开脚步,皮靴踏在光洁的合金地板上,发出清晰而沉重的回响,一步步走向门口。
“‘宾至如归’的感觉了,嘿嘿,呵呵呵……”
低沉的笑声,混合着尚未散尽的雪茄烟雾,在弥漫着金属与能量气息的冰冷空间里,幽幽回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