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沫沫，现在哥哥给你一个机会，你想怎么教训这三个坏蛋，只要你说出来哥哥都可以帮你去做，哪怕你想让他们三个，永远消失……”

说至此处，周月转眸看向了黄毛三人，逐渐森冷的目光里尽是冻入骨髓的寒意。

看到周月的目光，黄毛三人顿时面色惨白，吓得是魂飞魄散。

他们自然明白周月说的永远消失是什么意思，特别是那蓝毛和红毛，立马磕头求饶起来。

“呜呜，求求您，我们知错了，不要让我们永远消失，呜呜呜……”

“呜呜呜，大哥哥，您大人有大量，就把我们当成一个屁，放了吧……”

此刻，黄毛似乎缓过神来了，旋即立马扯着嗓子嘶吼道：

“不，你不能那样做，我们还是少小，受《大夏少小保护法》保护……”

“保护你妈——”

抛出这道怒斥将黄毛镇住后，周月起身指着被吓坏了的沫沫，对着黄毛厉声质问道：

“你们受保护，那拿什么来保护她，保护她不受你们这些畜牲的侵害——”

这一句质问，直接怼得黄毛三人哑口无言。

黄毛他们不懂吗，不，他们什么都懂，在场的其他人也懂——能还沫沫一个公道，但能还沫沫一个人生吗？！

凭什么你们可以重来，而受害者只能选择默默承受，甚至有些人只能被动选择重开！

“月，你吓到沫沫了，还有，沫沫她太小了，你就让她做这个选择……”

看着陆念君责备的目光，周月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。

他也不想这样，如果沫沫没经历过这些，如果沫沫能看到每天的日出，但凡能满足其中一条，他周月都不会让一个年仅6岁的小女孩去做这个选择。

但是，如今这个局面，他不得不得这样做。

因为，这可能是沫沫人生中，最后一个重要的，选择……

随后，周月再度蹲下身来，对紧紧攥着陆念君裙摆的沫沫微笑道：

“对不起，沫沫，哥哥吓到你了——哥哥想告诉沫沫，人总要自己做选择的，老师是不是也教过沫沫，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？”

听至最后，沫沫重重点头，认真答道：

“是的，璐璐老师教过沫沫，即使是小孩子，自己的事情也要自己做——念君姐姐，周月哥哥，沫沫虽然小，但很多事情都明白的。以前那个扫把头叔叔欺负妈妈时，就说过会让爸爸永远消失，后来，沫沫的爸爸就再也没有回来过，呜呜，沫沫知道，爸爸是去哪儿了，呜呜呜……”

看着沫沫噙着泪水，小肩膀不住地颤抖着，周月莫名的一阵心痛，仿佛心房被针扎了一般。

他已经猜到了，沫沫口中的“扫把头叔叔”是谁了，此时此刻他忽然有些后悔，应该当时就宰了那个恶魔。

陆念君也是美眸红了，蹲下身来温柔地抱着沫沫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。

不远处，罗大娘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，她这是想起了自己的儿子，想起了自己儿子以前那个幸福的家。

女人最易触景生情，叶知韵见到罗大娘哭得悲恸，也想起了自己那些死于非命的家人，旋即再也忍不住，抱着罗大娘也恸哭了起来。

肖四看着已哭成一片的现场，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们，唯有唉声叹气地说着造孽之类的感慨。

钟小强则是拿着手机在录像，他很用心地在记录着现场的这一切。

哭了一小会儿，沫沫情绪逐渐稳定了，她揉了揉眼睛后对周月正色说道：

“周月哥哥，璐璐老师曾教过沫沫，勿以善小而不为，勿以恶小而为之。她说，我们小孩子要当好人，不能当坏蛋——所以……沫沫不想让他们三个坏蛋永远消失，沫沫也不希望任何人因为沫沫而永远消失！”

说到此处，沫沫就抱着陆念君的手臂笑了起来。

“嘻嘻，沫沫想做的，是像念君姐姐那样的好人，那样很厉害很厉害的好人，这样就可以救好多好多的人，咯咯咯……”

见到沫沫如此善良可爱，陆念君忍不住将她抱了起来，在她粉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。

“沫沫真善良，姐姐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