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佃夫眉头微皱,好奇与为难交织:“此人何人?”
褚良辰猛地一顿,字句铿锵有力:“秦国公,魏无疾!”
阮佃夫听后,神色复杂,疑虑与为难悄然爬上眉梢。
其实,这是萧瑾言的交代,刘桓的生死不足为虑,反正他就是个工具人,如果没了刘桓还可以立别人当皇帝,魏无疾眼下才是对萧瑾言威胁最大的人。
褚良辰面色如铁,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,他转向阮佃夫,语气沉稳道:“此人,乃刘坤麾下之心腹智囊,诡谲多变,刘坤对其计谋更是深信不疑,言听计从。其智谋之深,足可抵十万雄师。若我等能除此大患,无异于斩断了刘坤一只有力的臂膀,令其势力大减!”
阮佃夫闻言,微微颔首,面上闪过一丝凝重:“褚侍郎所言极是中肯!然而,魏无疾身为刘坤之腹心,且在朝中身居要职,百官之首,权势滔天。欲除此贼,其难度之大,无异于虎口拔牙啊!”
褚良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缓缓言道:“若事皆轻易,又何须我褚良辰亲自出手?”
阮佃夫闻言,心中大喜,暗忖:妙极!观褚良辰此言此态,定是胸中已有丘壑!此番大事,定能水到渠成!
于是,他满脸堆笑道:“褚侍郎果真是智计无双!只是在下斗胆一问,侍郎大人欲如何除去那奸佞的魏无疾?”
褚良辰眼神闪烁,吐字如冰:“借刀杀人之计!”
阮佃夫微露疑色,追问道:“哦?却不知侍郎欲借何人之手?”
褚良辰轻抿嘴角,吐出一人名号:“楚国公庾进。”
阮佃夫眉头紧锁,一脸困惑:“褚侍郎,我耳朵没出问题吧?庾进此人,拉帮结派,中饱私囊,劣迹斑斑,简直是大宋朝堂上的头号奸佞!”
褚良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缓缓言道:“奸佞之徒,自有其独特之用。试想,若当朝之主乃是一位文治武功皆备,心怀苍生,堪比古圣先贤的明君,庾进这等奸臣,自然是国之蛀虫,除之而后快,理所当然。然而,若坐上龙椅的是刘坤这等昏聩无能、淫乐无度的暴君,那庾进之辈的为非作歹,岂不恰好成了加速这腐朽王朝崩溃的催化剂?他们的存在,于这乱世之中,亦有其微妙的平衡之道。”
阮佃夫微微颔首,赞许道:“褚侍郎一番言论,真乃见解独到,切中要害。”
褚良辰轻笑一声,继续说道:“且看那秦朝赵高,虽背负千古骂名,身为奸佞之臣,然则起义烽火燎原,暴秦之倾覆,赵高实为幕后推手之一,从另一维度观之,亦算对历史进程有所助益。故而,时事造英雄,亦造抉择。眼前这风云变幻之际,魏无疾之辈,对刘坤忠心耿耿,看似忠良,实则于大宋基业而言,却成了潜在的蛀虫。此人,乃吾等心头大患,越早拔除,方能保安邦定国之基!”
阮佃夫闻言,心中豁然开朗,连忙拱手道:“哎呀,褚侍郎,您这一番见解,真乃金玉良言,直击要害啊!听君一席话,胜似苦读经年。只是,咱们若借庾进之力,真能扳倒那老奸巨猾的魏无疾吗?”
褚良辰微微一笑,胸有成竹道:“眼下魏无疾身为首席宰相,权倾朝野,而庾进虽位居其次,心中岂能无憾?他二人之间,迟早会生出嫌隙,如冰炭不容。我只需巧妙地在他们之间布下疑云,挑拨离间,假以时日,必能借庾进之手,将魏无疾这心头大患一举铲除!”
阮佃夫面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,连声道:“褚侍郎此计,真乃神来之笔,妙不可言!足见侍郎智计过人,出手便是雷霆万钧,令在下钦佩不已!只是,在下尚有一惑,不知褚侍郎欲如何巧妙布局,借庾进之手行事呢?”
褚良辰闻言,连忙谦逊一笑,道:“良辰拟行一计,表面上,我将虚与委蛇,投至庾进麾下,佯装为其智囊,出谋划策。然则,暗地里,我将不动声色地挑拨离间,诱使庾进对刘坤施加影响,令其愈发昏聩无道。更关键的是,良辰将伺机而动,巧妙利用庾进之力,不动声色地剪除魏无疾这一心腹大患。”
阮佃夫听后,更是赞不绝口:“褚侍郎真乃国士无双,智勇双全!日后,我朝大事,还需多多仰仗侍郎的妙计与鼎力相助啊!”
褚良辰闻言,面色凝重,目光深邃地望向阮佃夫,缓缓开口:“阮太守,近期若无十万火急之事,我等还是减少会面为妙,以防机密泄露,功亏一篑。若需互通消息,可于月圆之夜,前往建康城北三十里之外,寻那严道袖接头。”
阮佃夫闻言一愣,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:“严道袖?莫非是黄门给事中那位严道袖?”
褚良辰轻轻颔首,确认了阮佃夫的猜测:“正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