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0章 试探阮佃夫(1 / 2)

萧瑾言心中暗自腹诽,这阮佃夫倒是嘴甜如蜜,却不知何时能切入正题。他面上不动声色,故作爽朗道:“阮太守言重了,既是有心相交,自当坦诚相待。太守今日莅临,想必定有要务相商,咱们不妨直言不讳,免去那些虚礼,直接切入正题如何?”

阮佃夫嘴角勾起一抹谄媚的笑意,轻声细语道:“萧护军,在下对您坦诚相告,此生两大嗜好,一则热衷于广交四海之内的英雄豪杰,二则痴迷于搜集世间罕见的神兵利器。萧护军您英姿勃发,武艺超群,犹如我大宋的巍峨梁柱,支撑着这片天地的安宁,真乃当世屈指可数的豪杰之士。”

“至于您手中的‘玄冥剑’,那可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器,锋芒毕露,寒光凛冽,堪称世间一绝。正因如此,在下才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,特地前来齐国公府,只为一睹将军风采,更希望能有幸借得‘玄冥剑’,细细品鉴数日,以慰平生之愿。”

萧瑾言缓缓言道:“阮太守,你可曾知晓,本将军手中这柄‘玄冥剑’,乃是先帝亲赐之物。岁月流转,它始终伴我左右,未曾有一日相离。”

阮佃夫闻言,神色恭谨:“萧护军,正因宝剑出身尊贵,下官才不敢有非分之想,奢望将军割爱相赠。下官所求,不过暂借几日,以饱眼福。将军大可宽心,待到期限一至,下官定当亲自奉还,绝不有误。再者,此番借剑,下官自不会让将军吃亏。日后将军但有差遣,无论是刀山火海,下官皆愿肝脑涂地,在所不辞。”

萧瑾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,缓缓言道:“阮太守,您欲借本将军那柄‘玄冥剑’,莫非心中已盘算着前往琅琊阁,向苏长梅先生求一妙计?”

阮佃夫闻言,心头猛地一沉,暗叫不好。萧瑾言此言,分明是对那“玄冥剑换智谋”之事了如指掌,更似已将自己的心思窥探得一丝不挂!

此刻,再想遮掩已是徒劳。阮佃夫心知,萧瑾言心中怕是早已如明镜般透亮,自己的一举一动皆逃不过他的法眼。罢了,唯有坦诚相待,方能有一线转机。若再行隐瞒,只怕反落得不忠不诚之名。

于是,阮佃夫暗自打定主意,决定与萧瑾言开诚布公。毕竟,真相迟早大白,何不早些面对?

于是,阮佃夫缓缓揭开了他的伪装,目光坦诚而急切:“将军,确如您所想,我确有意借您的‘玄冥剑’一用,以求琅琊阁之智谋。时下,昏君肆虐,百姓苦不堪言,你我身为大宋之脊梁,岂能坐视这片热土在庸君之手化为灰烬?我斗胆直言,恳请将军慷慨解囊,将‘玄冥剑’赐予我,我定亲身赴琅琊阁,誓要寻得一条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良策。待到功成之日,我阮佃夫代表这世间的芸芸众生,誓将铭记将军的似海恩情,永生不忘!”

萧瑾言暗自思量,阮佃夫此人言辞间总带着几分不实,他口口声声谈着“救国救民”,念着“天下苍生”,细细品来,这些大义凛然之下,掩藏的不正是为主子刘桓图谋江山的野心吗?说到底,不过是场冠冕堂皇的造反大业……阮佃夫竟能将这番图谋说得如此光明正大,着实令人咋舌。

诚然,阮佃夫对刘坤心怀不轨,此点倒是与自己不谋而合,两人都有着扳倒刘坤的共同目标,或许可以携手并肩,共赴这风雨飘摇之路。

然而,关键在于,阮佃夫这份谋逆之心,究竟有几分真诚?即便……即便是在这条同仇敌忾的道路上,也不得不防他心怀异志,暗藏玄机。

倘若阮佃夫仅是空怀妄想、庸碌无为之辈,与他携手并进的价值何在?若他不过是累赘一个,凡事皆成绊脚石,难以共谋大业,我何不独自扬帆,另辟蹊径?

世间险恶,真小人如刘坤之流,固然令人忌惮,但更隐晦难防的是伪君子。他们笑里藏刀,比明面上的恶更为棘手。然而,尚有更为可怖者——那便是身边的“亲信”,那些能坑害至亲的“内鬼”!

真小人因其恶行昭彰,尚能令人心生戒备,处处小心应对;而伪君子则不然,他们戴着友善的面具,让人难以分辨,防范无门。

且说这位阮佃夫,阮太守,他究竟是个深藏不露的“伪善君子”,还是那“自家人里的捣蛋鬼”,是翱翔九天的龙,潜藏泥泞的虫,抑或是令人厌恶的蛆呢?此事真假,何不由我亲自试他一试,一探便明!

念及此,萧瑾言心急如焚,猛地抽出腰间那把寒气逼人的玄冥剑,剑尖轻搭于阮佃夫肩头,面上故作狠厉,沉声问道:“阮佃夫,你这是嫌命长了不成?”

阮佃夫见状,脸色霎时变得比纸还白,颤声问道:“将军,这……这是从何说起啊?”

萧瑾言冷哼一声,目光如炬:“阮佃夫,本将军着实未曾料到,你竟心怀不轨,欲行不轨之事……”

阮佃夫心中五味杂陈,失落、沮丧与惊恐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将他牢牢束缚。他暗自懊恼,悔不该当初,自己竟是瞎了眼,错信了萧瑾言这等不忠不义之人。原以为他是个有担当的汉子,却不料,他骨子里竟是刘坤那条摇尾乞怜的走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