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瓒却仍被幽州刘虞压制,无寸土可守。
此般处境令公孙瓒满心郁结。
昨夜,他独饮至醉,愁绪难消。
“趁玄德尚未稳固根基。”
“若此时再不行动,更待何时?”
公孙瓒神情凝重。
“如今不取冀州,日后玄德站稳脚跟,我便彻底无缘。”
公孙瓒心中明镜似的。
此次南下,他并未告知刘虞。
实为擅自出兵。
与刘虞之间的裂痕已无法弥合。
故此南下,他必须占据一方领地。
本与袁绍商定瓜分冀州。
谁料刘备突施奇计,致使袁绍败退,冀州易主。
公孙瓒自觉成了他人棋子,满腹不甘。
不久后。
敌阵之中走出一人。
步伐沉稳。
公孙瓒抬眼望去,来者正是刘备。
“伯珪兄!”
“玄德弟!”
仿若久别重逢。
二人催马靠近。
直至相隔二十步时,默契停驻。
“上案桌、备酒食。”刘备吩咐道。
身后士兵搬来了两张案桌和两副餐具。
还有两份酒食。
这些东西全被摆放在刘备与公孙瓒之间。
刘备率先下马,在案桌后落座。
“伯珪兄长,请。”
见状,公孙瓒也不矫情,下马后直接走到案桌旁坐下。
“自从诸侯联军解散后,我对兄长一直十分挂念。”
“不知兄长在幽州过得可好?”
刘备寒暄道。
公孙瓒自斟了一杯酒,毫不犹豫地饮尽。
接着又一杯接一杯,直到第六杯才停下,缓缓开口。
“北地寒冷,远不如冀州舒适。”
这是他的真心话。
“前几天老师回涿郡,我想去拜访。”
“却得知老师已被玄德接走。”
“玄德在中山郡设立官学,实在令人钦佩。”
公孙瓒感叹道。
“我也正打算在冀州创办一所讲武堂。”
“只是缺少经验丰富的将领担任教官。”
“不知兄长意下如何?”
刘备问道。
讲武堂的概念是由靖王老祖刘胜传授给刘备的。
专为快速培养中低级军官而设。
但刘备现在仅有一个构想,并未付诸实践。
毕竟他得先把官学办好。
再着手讲武堂的事。
饭要一口口吃,路要一步步走。
“讲武堂?”
公孙瓒听后微微一愣。
玄德的想法为何越发奇特?
“恐怕我难以胜任。”
公孙瓒摇头说道。
“玄德如今已是朝廷任命的冀州牧,接下来有何计划?”
这时,公孙瓒终于主动提及正题。
刘备洞悉公孙瓒的心思。
“兄长之前莫非与袁绍密谈,欲瓜分冀州?”
“如今,冀州牧之位已归刘备。”
“所以兄长特地前来。”
“借叙旧之名,探询冀州未来归属?”
话音刚落,公孙瓒便坦然点头。
毫无迟疑。
刘备微笑道:“兄长觊觎冀州郡县,恐难如愿。”
果断拒绝了公孙瓒。
公孙瓒似早料到结果。
起身离席。
“既然如此,战场上一较高下。”
饮尽杯中残酒。
“战后若想在冀州任职,我定尽力安排。”
刘备亦随之起身。
“玄德,虽你军容鼎盛,但冀州地势平坦,我军铁骑纵横,你未必能抵挡。”
公孙瓒冷笑一声,跃上战马,迅速返回本阵。
刘备未再多言,只命人撤去宴席。
不久后,他返回中军大帐。
下令道:“待幽州军败时,无论何人遇公孙瓒,务必活捉。”
此言未尽,众将皆明其意。
若未能生擒,公孙瓒将无生路。
深夜,刘备巡营一圈后,嘱咐诸将严防公孙瓒夜袭,方回帐歇息。
入梦后,遇见了靖王老祖。
“老祖。”
刘备躬身行礼。
忽然,刘备察觉到老祖的身影似与往常有所不同。
最显着的变化,便是那原本银白如霜的发丝中,竟夹杂了几缕黑发!
“老祖,您的头发……”
“玄德,无需惊讶!”刘胜转过身说道。
刘备的出色发展,也让刘胜获益良多,白发转黑不过是其中一项。
“玄德,你当真想收服公孙瓒?”
刘胜问。
刘备坦然承认,并未否认。
“备早年在幽州时,屡次承蒙伯珪相助。”
“今日战场相逢,感念旧恩,定当回报!”
昔日刘备身处幽州,愿意伸出援手者寥寥无几。
刘胜听后,轻叹一声。
“有些话,我必须对你说清楚。”
见刘备提及旧恩,刘胜决定提醒他。
“请老祖直言,备洗耳恭听。”
刘备态度谦卑。
刘胜言道:“玄德志向远大。”
“自幼便怀抱壮志,心系苍生,欲兴复汉室。”
话至此处,刘胜话锋一转。
“然而公孙瓒并非如此。”
“他乃军阀割据之人。”
“玄德以民为本,重情义。”
“而公孙瓒的理念与玄德截然相反。”
“他不会真心为民,也不关心百姓疾苦。”
刘胜解释道。
换言之,
公孙瓒或其他诸侯,大多以权势为中心。
不像刘备,虽有广阔疆土,却视之如尘。
“公孙瓒性格高傲,未必肯与玄德合作。”
刘胜补充道。
刘胜说完后,静静等待刘备的回答。
许久,刘备才缓缓起身拱手道:“前辈,我明白多半会如此。”
“但我仍愿一试。”
即便失败,亦无遗憾。
“好。”
刘胜点头递过一枚丹药,“此为疗伤圣品。”
此丹乃刘胜先前因系统任务所得。
“近来奉孝饮酒次数渐多。”
“你将此丹溶于酒中送他服用。”
以免他出意外。
“奉孝此刻在定州,我正欲前往……”
刘备话未尽。
便被刘胜打断:“昨日,他已到安喜县。”
刘胜言毕。
刘备大吃一惊。
“前辈如何得知?”
人卧病榻尚能洞悉天下事?
“他此次前来,正是向明公表明立场。”
“切莫错过良机。”
刘胜叮嘱道。
自始至终,郭嘉都未正式表态。
直至今日,刘备占据冀州牧之位,郭嘉终于迈出这一步。
否则,待主公势力更盛,恐再无容身之地。
“前辈,是他?”
刘备难以置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