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8章 血咒迷局3(1 / 1)

\"任仙姑救我儿子!\" 王莉在门外的哭喊突然变调,变成一种类似青蛙鼓噪的 \"咯咯\" 声。我猛地转头,只见病房门上的观察窗不知何时糊满了血手印,每个手印的指缝间都夹着几根乌黑的长发,而透过指缝的空隙,能看到走廊里漂浮着无数白色纸钱,纸钱上用鲜血写着 \"还我命来\" 四个大字,正随着阴风不断拍打在玻璃上。

\"去准备祖传兵器、绣球金线、还有蛇蜕!\" 我扯开朱砂袋的瞬间,病房内所有玻璃突然发出高频震颤,\"咔嚓\" 声中,窗玻璃上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。小北突然直挺挺坐起,束缚带被他挣得 \"崩崩\" 作响,原本清澈的瞳孔变成竖立的蛇瞳,虹膜上布满血丝,嘴角咧开一个不自然的弧度:\"第三世了... 该还血债了...\" 他的声音混杂着男女老少的腔调,像无数个魂魄在同时说话,病房里的温度骤降至零度以下,我的睫毛上瞬间结满白霜。

蟒天凤的斩妖剑及时架在小北脖颈,剑身与看不见的力量碰撞时迸发出绿色火花,剑刃上刻着的北斗七星图竟渗出金色血液。我趁机将天罡印按在孩子胸口,符文亮起的刹那,小北后颈的蛇形胎记突然活了过来 —— 鳞片层层竖起,蛇眼处的金色光点爆发出强光,一条由黑血组成的蛇信子从胎记中吐出,缠绕在天罡印上,发出 \"嘶嘶\" 的声响。

\"不是怨灵!是上古蛇妖的血咒!\" 黄小花现出狐形,九条尾巴炸得像团火球,却在接触到小北身上散发出的黑气时,毛尖瞬间变成白色。她盯着小北胎记上蠕动的蛇纹,声音都在发颤:\"这是用三世精血养的噬魂蛇,现在蛇眼已经开了,再找不到信物,这孩子就会被炼成活祭!\"

窗外的乌云突然裂开一道缝隙,猩红的月光如血水般泼洒在病床上。小北的胎记剧烈蠕动起来,皮肤下凸起无数小包,像有无数条小蛇在里面钻动,包块破裂时渗出的黑血竟在空中凝成蛇形,朝着我们吐着信子。我咬破中指,血珠滴在天蓬尺上的瞬间,法器爆发出万道金光,尺身上 \"敕令\" 二字如同活物般游动起来,将那些血蛇烧成飞灰。

\"天地玄宗,万炁本根 ——\" 咒语才念到一半,小北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。那些炸裂的镜子碎片竟在空中重新聚合,形成一个直径三米的圆形镜阵,每块镜片里都映出黑袍人的身影:他手持骨杖挑着两盏熄灭的命灯,绿色的鬼火在镜中燃烧,灯油顺着骨杖滴落,在镜面上聚成血泊。更骇人的是,血泊中浮现出邙山之战的惨烈景象 —— 三百童男被绑在祭旗台上,宇文烈将军手持青铜剑,正在血泊中狂笑,而台下跪着的书生举着绣球,正被蛇群缠绕吞噬。

\"他在用怨气重燃命灯!\" 蟒天花甩出阴阳镜,镜面射出的白光击中镜阵,那些黑袍人的影像顿时扭曲起来。我们这才看清真相:铠甲黑影握着的半截青铜剑上刻着 \"宇文烈\" 三个字,剑格处镶嵌的红宝石早已变成黑色;书生黑影抓着的绣球残片上绣着 \"婉清\" 二字,丝线间还缠着几缕长发;而黑袍人腰间挂着的将军印,印文正是 \"北魏正光年间宇文烈印\",印台底部沾满暗红色的泥土,显然刚从坟里挖出来。

陈实的电话在这时接入,电流声刺啦作响:\"珊姐... 查到了!宇文烈在邙山之战用三百童男祭旗,其中有个姓苏的书生... 他妹妹就是苏婉清... 蛇妖是他们家养的护宅仙... 被宇文烈剥皮抽筋... 血咒是用蛇妖内丹和书生心头血一起下的...\" 话没说完,听筒里传来凄厉的惨叫,随后便是忙音。我捏碎手机时,屏幕碎片割破手掌,鲜血滴在地上,竟引来那些聚成 \"怨\" 字的黑虫疯狂啃噬。

信物迷踪

小北的抽搐已经弱了下去,嘴角不断涌出黑血,那血液在床单上汇成一条小溪,朝着地面的 \"怨\" 字流去。我掏出紫薇剑,剑身在血月照耀下泛起妖异的红光,剑柄上的符文如同心脏般跳动。再次划破掌心,鲜血在空中画出一道符印,\"三魂永久,魄无丧倾!\" 血符化作锁链缠住小北,却在接触到他胎记的瞬间被震得粉碎,锁链碎片弹在墙上,竟留下深深的爪痕。

\"要破咒得找到三样信物。\" 我擦去溅在脸上的血沫,天蓬尺突然指向北方,法器上的金光凝成箭头:\"宇文烈的佩剑、苏婉清的绣球,还有蛇妖的内丹。\" 话音刚落,整个病房突然陷入绝对的黑暗,比墨还浓的黑暗中,能听到无数蛇信子吞吐的 \"嘶嘶\" 声,以及铠甲摩擦的 \"哗啦\" 声。几秒钟后备用电源启动,灯光亮起的刹那,所有镜子碎片都悬浮在空中,组成一个巨大的八卦阵,每片镜片里的黑袍人都在同步开口,声音如同洪钟:

\" 中元节,血月现,

三世债,在此还,

信物缺,魂归渊,

童男血,祭蛇仙。\"

五雷符在掌心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,将镜阵炸成齑粉,可那些粉末落地时竟变成无数细小的蛇卵,外壳上还印着宇文烈的将军印。我踢开挡路的蛇卵,对门外喊道:\"车!马上开车去扬州!\" 低头看表时,发现表盘上的数字正在倒转 —— 距离中元节只剩六天,而小北的生辰就在血月之夜,蛇妖的血咒即将达到最强威力。

冲出医院时,暴雨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血雨,粘稠的红色雨水打在车窗上,模糊了视线。后视镜里,儿童医院的楼顶站着三个黑影:穿铠甲的、着青袍的、披黑袍的,他们正同步抬起手,指向我们行驶的方向。林建国猛踩油门,车轮碾过积水时溅起的水花竟是红色的,在柏油路上留下一串诡异的血痕,如同一条蜿蜒的巨蛇,正紧紧跟在我们车后。

蟒天花突然发出警告,她的蛇尾在车厢里竖起,鳞片摩擦发出 \"簌簌\" 声:\"后面有东西!\" 我猛地回头,只见后车窗上不知何时爬满了黑色的虫子,它们用身体拼出 \"还我命来\" 的字样,而在虫群中央,赫然是一只瞳孔竖立的眼睛,正透过虫缝死死盯着我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