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，陈单凌的瞳孔重新聚焦，指尖点上朽白的前额：

“这些是你一直在查的尸骨的位置，去找吧。”

一旁的朽骨魔也应了陈单凌的心意上前。

“朽骨魔擅长找尸骨，由祂陪你去。”

“…您有何安排？”

“总要给他们补一场葬礼吧？你明明就在意的，我都明白。”

朽白总是自内心就在欺骗，陈单凌能从心声得到的信息可信度愈发地低。

不过……

“你不是无依无靠。”

说罢，陈单凌先一步去了人世。

朽白呆立了一阵，最终还是朝着尸骨的所在地去了。

早已粉碎的尸骨留存于魔界的土壤中，朽骨魔自胸腔发出一声低哼，土壤中的几乎成了粉末的尸骨碎片再次聚拢。

这是他母亲的骸骨。

他又前往了其他两处地方，尸骨的状态均是焦黑的粉末，不知亡故时经历过什么。

朽白收回粉末，穿过哀叹之森，在噬殷藏书的所在地长久地发着愣。

好似心乱如麻，又好似什么都没想。

身旁凭空出现了波动，陈单凌自紫晶洞口的另一端唤了朽白一声。

“都准备好了，你过来吧。”

“……是。”

洞口的另一侧，陈单凌的身后除了陈忆楷、封修洛、薛奕辰之外，还跟着他的家人。

朽白的目光难得地闪过一丝茫然。

这段时间的忙碌，已经很久没和这么多人共处了，此刻的相聚让他一时有些恍惚。

何况，他还怀疑过封修洛。

“葬礼和墓地事宜已经准备好了，您不用担心。”

薛奕辰说着便到前方领路，陈单凌和陈忆楷带上家中的人类到了后方。

城郊路途不短，但飞行缩短了不少了时间。

很快到达了公墓附近，朽白取出尸骨，跟随着一行人做完了仪式，最终将他的家人下葬。

墓碑上的名字由他篆刻，他最终没能记起家人的名字，便只刻下了“branwen K. helstota”。

作为人类的他，与他家人一同埋葬。

“朽白，你有我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