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枳,你没事吧,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才刚下台没走几步的苏云枳便被赶到的楚棠拉到了一边,她眼神担心地在她身边上下左右环视了一圈,见苏云枳没什么伤,心里便也放松了许多。
只听见苏云枳语气有些无奈,道:“阿姐,我没事,你就这样不相信我啊!”
闻言,楚棠敲了敲苏云枳的脑袋,恼道:“你这丫头,你阿姐担心你还有错啦!”
“哼,你还好意思说呢,你先前怎的不知会我一声这杜凡这么厉害!害得我比试打得累死了。”说着,苏云枳双手环胸撇着嘴做出一副十分不爽的模样。
见自家妹妹做出这副表情,楚棠一时也觉得好笑,道:“告诉你了又怎样,难不成还得临时更换对手?再者,比试前打听对手实力这也是不对!你……”
见楚棠又要开始喋喋不休起来,苏云枳赶忙环抱住楚棠的手臂开口打断道:“对了阿姐,这杜凡在古奉里算是很厉害的人吗?”
听便,楚棠疑惑自己的妹妹为何会突然打探起杜凡的情况,开口问道:“你为何会突然打听起他了?”
“哎,我就是好奇。”苏云枳拉着楚棠的手往前走,顺便回复道。
闻言,楚棠也没有多想,开口一一说道:“杜凡呢,算是在古奉里除余师兄之外能力最强的弟子了。”
“最强的弟子……”苏云枳喃喃,“唉,那如此说,他也没多强嘛,连我都打不过!”说着,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大,惹得周围的弟子纷纷朝着她俩望来。
见状一旁的楚棠赶忙停下脚步伸手去捂住了她的嘴,紧张道:“你小点声,真不怕得罪人啊!”
此刻反应过来的苏云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突然转移话题道:“对了,今年怎的没见着那姓余的?”
闻言,楚棠皱了皱眉,问道:“你之前不是一直不大喜欢余师兄吗,现在怎的又突然说起他了?”
面对着楚棠的疑惑,苏云枳只是沉着声看她没有回话。
见苏云枳表情少有的严肃,楚棠便是问出了一直疑惑的问题,“小枳,我不明白,你以前从来没有跟余师兄相处过,为何你会如此不喜他呢?”
闻言,苏云枳摆弄着楚棠的衣角,神色仍旧不变,只见她凝眉思考了一会儿,缓缓道:“因为我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,虽然他相貌确实长得好……”
听见苏云枳后面越来越没有底气的话,楚棠也只是笑了笑,随即耐心说道:“余师兄呢,在古奉很受掌门器重,而且在外也救百姓于水火……”说着,她的脑中似是想起了什么,表情也逐渐愧疚起来,
“况且,余师兄之前从邪教手中救过我一命,小枳,我们怎能把他往坏处想呢?”
闻言,苏云枳没想到两人还有这般渊源,只瞧见她表情变了变,但嘴中仍旧劝道:“可是阿姐,我总觉得那人心里憋着许多坏水,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!”
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,她们身后一道浑厚的声音便打断了两人的各执一词。
“请今日胜出的选手上台抽取明日比试的签石!”
半个时辰过去,此时的沈冯见大多数人都已经抽好,他步步走到楼边俯视着,只见他环视了一圈,接着不紧不慢地开口,“已知现今胜出的有二十五人,而单对比试的话便会多出一人。所以那抽到数字十三的弟子便可直接晋级到半决赛!”
这就是一开始便所说的不但比实力,也比运气。
此话一出,四周的弟子瞬间议论纷纷起来,他们小心翼翼地查看着自己手中的抽签石。
没一会儿,怨声与好奇声在四面八方响起。
“哎,这手气真是差啊!”
“我倒想知晓这十三号花落谁手,让我羡慕羡慕。”
……
此时,安安静静站在后面的贺南温缓缓张开双手,她先是向着右手瞧去,这是她为自己抽取的,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五。
而她接着又看向左手,只见黑色的抽签石上用红墨标注着一个十分显眼的“十三。”
两日过去,休息了一段时间的余曙站在窗边,风从窗外吹进来几片绿叶,他静静地瞧着,脑中似乎是陷入了回忆。
“娘,你怎么了?”
破了洞的瓦房内,大颗大颗的雪花伴随着月光顺着洞口洒下。
只见大约六七岁的孩子跪在干草地上,他的身形看上去比正常孩子瘦小许多,衣衫破烂嘴唇发紫,此刻正伸着已经冻得发紫的双手不断摇晃着一旁倒在地上的女人。
孩子的身子止不住地瑟瑟发抖,眼泪从他的脸颊中落下,年纪尚小的他不知道怎么办,只得一个劲地不断唤道:“娘,你快醒醒,快醒醒!”
或许是孩子的呼喊让女人意识清醒了一点,只见她努力地用手臂撑起自己的身子,而另一只手则是颤颤巍巍地放在孩子稚嫩的脸上。
尽管浑身无力,但她仍旧是勉强地挤出了一抹微笑,轻声安慰道:“小君不怕,娘没事,娘…只是太累了,休息一会儿便好…”
闻言,小小年纪的聂晏君点了点头,紧接着便钻进了女人的怀里,依偎在娘亲的臂弯里缓缓睡去。
大雪纷飞,寒风吹得房内的破纱不断发出哗啦哗啦地声音,那个女人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孩子,而她却在那场大雪中死去。
尽管八月下旬的天很热,可此刻顾辞的心里却只仿佛身处于那晚瓦房的冰冷。
这时,两声敲门声拉回了男人的思绪,只见门外的楚棠唤道:“余师兄在吗?”
见来人,顾辞理了理自己的面部表情,开口:“我在,进来吧。”